top of page

區域:台北地區

時間:2015年11月22日1400-1800

人數:25人

講者:

      說起侯孝賢的電影,許多人心中可能會浮起一幅一幅寧靜悠緩的畫面,或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長鏡頭與優美的空景。在其作品《戀戀風塵》、《風櫃來的人》或《童年往事》中,總帶給人一種恬靜的鄉愁,故而其電影給人一種鄉村的意象。然而,這並非代表這些電影中缺乏都市的存在。事實上,都市的形象,乃至於節奏緊湊的台北,不時在侯孝賢的電影中出現,在早期的作品中甚至主要場景。暖陽灑落的冬日午後,國家電影中心執行長林文淇要帶領我們坐上小巴,重新回味侯孝賢電影中的台北場景。

 

  台北車站是台北明顯的地標,也是不少故事的起點。侯孝賢早期以都市喜劇電影起家,與攝影陳坤厚搭檔,兩人輪流執導出不少膾炙人口的賣座電影。這些電影的場景大多座落在台北,陳坤厚執導的《天涼好個秋》便是以台北火車站作為開頭——有趣的是,有別於真實台北車站的擁擠、喧囂,運鏡及配樂巧妙地展現車站風花雪月的一面。

侯孝賢電影中的台北

           圖:巴士上的個人電視播放器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文、圖 / 侯名晏

      中華商場雖已拆除,但行至中華路前,眼前仍可浮現影片中阿遠帶著阿雲去買鞋子,結果機車被偷走那氣憤又壓抑的畫面。台北在此處與九份的鄉村風情作為對比,城市不再具有那麼多的真情與善良,在此真實呈現鄉下青年進城打工的遭遇。隔年《尼羅河的女兒》則是以公館的蟾蜍山為拍攝場景。蟾蜍山由日本農業試驗所宿舍及煥民新村、自建的克難眷村,加上山洞內的空軍指揮中心組成,保存了極為特別的聚落景觀。原本此地準備如數拆除,改建成學校宿舍,在當地文史工作者與侯導的努力下,於2014年登錄為文化景觀,我們因此能夠與二十多年前的角色們共存在同一個特殊的場域。

      除了這些懷舊的建築,都市的鋼筋水泥也常出現於侯孝賢90年後的電影。南京東路的圓環是許多台北人的記憶,在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中,男主角戴著綠色的墨鏡駛過陸橋,於是巴士上的我們,也拿起綠色的玻璃紙,重現綠色濾鏡所拍出的台北景象,雖然圓環已不在,但相同的綠色的景致令人穿越時空。2000年後侯孝賢試圖拍出都市中年輕人的生活,故而場景重新設定於都市,《千禧曼波》、《最好的時光》皆然。駛上忠孝橋,此時窗外的景色與《最好的時光》中張震與舒淇騎著機車所見如出一轍,巴士中的我們彷彿就是做著青春夢的主角。

 

      侯孝賢的電影中,顯眼或隱藏的、明媚或幽暗地展現台北不同的面貌。從早期浪漫的鄉村台北,到寫實地描繪台北的樣貌,再以台北的年輕人為故事主題,有的場景一眼即可辨認,有的則令人難以想像竟然座落於這座城市之中。透過導演的場面調度、攝影師的精湛鏡頭,我們看見多變的台北;踏足這些場景時,電影中的劇情仿若曾真實發生,十多年前的劇中人物在訪客散亂的步伐中,悄然穿梭而過。

圖 / 眾人在台北車站大廳觀看《天涼好個秋》的片頭

圖 / 夜幕低垂的陳悅記老師府

圖 / 西門紅樓階梯

離開依然壅塞,卻因電影場景帶上一絲浪漫色彩的車站,我們漫步前往不遠的二二八紀念公園。雖然公園的景象與1980年代時不盡相符,但館前路前的銅牛仍然靜靜地伏在門前,這裏,便是《風兒踢踏踩》中男女主角相遇之處。站在銅牛前,林文淇語帶懷念地告訴我們,侯孝賢早期的電影總能創造出一種「鄉村台北」的意象,著重都市中的真情與良善,令都市也帶有鄉村中的純樸與美麗。

圖 / 於二二八公園鐵牛前觀看《風兒踢踏踩》片段

      但到了1986年的《戀戀風塵》,台北便不再如此浪漫,而是更加真實。女主角阿雲搭火車來找在台北工作的阿遠,不料剛到台北車站便遇上了騙子。除了台北車站外,西門町的紅樓與中華商場也是電影中的重要景象。站在典雅的紅樓前,若是沒有解說,很難看出這竟是電影中女主角的工作場所,也難想像作為隔開男女主角重要符號的鐵欄杆,真的曾直立於紅樓的窗戶。

圖 / 蟾蜍山

      林文淇認為侯導的電影之所以迷人,在於其電影中散發一種醚味,雖然寫實,卻能運用諸多符號帶領觀眾進入情景,進而輻射出多層次的意義。《戲夢人生》便是展現醚味的好片之一,透過紀錄片與劇情片交叉的手法,展現李天祿曲折的一生。然而片中熱鬧的老師府,由於缺乏修繕,如今已略顯破敗,呼應電影中展現的世事無常。但不遠的迪化街中,倒還留存著《戀戀風塵》中阿遠打工的印刷行對面的建築。

bottom of page